第54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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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醒得晚,下楼时和正上楼的蒋昭野碰见。蒋昭野对她也不知到底是敬还是不敬,往旁边让开路,手却往裤兜里一塞,酷酷地站着,并不同她打招呼。

宁思音迷迷瞪瞪,没注意他没问好,习惯性回了句:“早,乖孙。”

蒋昭野:“……”

蒋昭野可能天生跟宁思音犯冲,每回见她都得噎一肚子气,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躲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现在成熟多了,已经不屑于跟她置那些无聊的气。

但自从上回宁思音被拆穿是“假冒”的,再看她就说不出的古怪。蒋昭野搞不懂这古怪源自何处,这会站在几层台阶下面抬头,她背着走廊的灯光,松松懒懒的样子和侧颈上的红痕一块撞进他眼睛里。蒋昭野忽然觉出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

直到这时他才迟钝地醒悟过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跟他结婚,什么狗屁的争风吃醋、委曲求全,她演那些戏不是为了嫁给他,全都是为了搅黄婚约好不嫁给他。

怪不得拿花瓶砸他的时候下手那么毒……亏他还因为下药的事对她有点内疚。

靠!

他心里百转千回,宁思音打着呵欠慢悠悠从他旁边走了下去。

蒋昭野一句话没跟她说,却莫名又憋一肚子气-

西偏厅的玻璃窗正对着蔷薇花园,下午避光,蒋措最常在那里喝茶,藤椅旁安置了狗狗用凉席和鹦鹉站架。

旺仔和铁蛋每天像左右两个护法,寸步不离守着他。宁思音吃了饭正要过去,碰上蒋明诚。

他刚祭拜过回来,穿一身黑色,领子开着几颗扣子,合上车门走进来。

“睡醒了?”

“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太多没休息好,早上睡过头了。”宁思音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严肃正经,毕竟睡过头的理由太放浪。

蒋明诚倒也没拆穿,停在她面前,将话题岔开。

“听说你把严秉坚请回来了。”

“你消息蛮灵通啊。”

“碰见个朋友,聊了几句。现在大家都在夸你宽宏豁达,任人唯贤。你每一次的选择,总是让我很意外。”

宁思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现在太多疑,觉得他话里有话。

“抬举我了。这是我爷爷的心愿,我知道看在他的份上不计较。”

蒋明诚看她片刻,目光很耐人寻味,“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摸不清他路数,宁思音没作声。蒋明诚忽地向她走近,宁思音身体微微绷紧,他停在一个超过安全距离的位置,声音低下去,从远处看起来像两人在密语。

“我听闻,你和严智之间,不止他陷害你那么简单。你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曾经和他做过一笔交易,‘假扮宁思音’,对吗?”

宁思音抬起眼睛,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这个知道的人不少。你想确认什么?”

他意味不明一笑:“既然是角色扮演,没道理把自己赔进去。你当时选择我三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蒋明诚知道自己问对了关键,他看到宁思音眼里的温度,在这个问题之后一点一点消失。

尽管那个模板似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盈盈可人。

眼前这个人,是蒋家看起来最好相与的人,永远绅士风度,永远如沐春风。

但宁思音没忘,表象之下他的心思多深沉,只为了制造机会,挑选送她一只天生体弱难养活的狗。

放在宫斗剧中,他可能是安陵容的升级版,有着沈眉庄式最让你不设防的温柔,和藏在细微之处防不胜防的阴险心机。

宁思音不喜欢两面三刀、深不可测的人。这种人让她觉得可怕。

还是蒋措好。

“演戏当然要找个好看的男主角。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这个理由似乎没能搪塞蒋明诚。他的笑容愈发有深意,又顺势抛出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那么戏已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宁思音愣住。

正在这时,啪——

偏厅里清脆一声。紧跟着铁蛋扯嗓门的尖叫:“救驾!救驾!”

宁思音立刻往西偏厅赶去:“怎么了?”

推开门,却见蒋措好端端坐在藤椅上,只是脚边一摊碎片。

“没事。”他慢悠悠道,“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宁思音放下心,叫佣人进来收拾,一边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小心,别又划伤了。”

蒋措顺从地被她拉到身后,仿佛真有那么娇弱,一个茶杯的碎片都能伤到他。

等佣人收拾完,受惊的铁蛋逃难回来,被宁思音捉住弹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这么喜欢一惊一乍。差点被你吓死。”

蒋措瞥了眼在她手里奋力挣扎还是被措乱了毛的鹦鹉,淡然收回视线。

可怜铁蛋的知识面涉猎还不够广,无法为自己辩驳-

蒋昭野回来一趟便要走,被蒋伯尧耳提面命教训一通,让他多到蒋乾州跟前尽孝。蒋昭野被强制留在家里,跟蒋明诚一道被迫成了别人秀恩爱的观众。

宁思音和蒋措平时并不腻乎,但小夫妻新婚将满一年,即便不有意秀,在人前自有一种逐渐同步的默契,和谁都插不进去的空间。

公司有严秉坚坐镇,宁思音的担子轻了,在家待的时间便多了。两人偶尔一起遛狗,偶尔去花园采摘鲜花,偶尔一起坐在偏厅喝茶、下宁思音怎么都赢不了的五子棋。

全家的佣人都说,三爷跟三奶奶感情可好了,现在三爷眼里只有三奶奶。

蒋昭野越看越窝火。

以前宁思音“喜欢”他的时候,他看见她就烦,打死也不娶她。现在知道宁思音根本就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他心里又不舒坦了。

最近他爹又总找他麻烦,非要他进公司锻炼,蒋昭野对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天被逼着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可谓烦上加烦。

这天晚上朋友喊他出去喝酒,他换了衣服刚走到门口,被蒋伯尧撞上,臭骂一通,叫他滚回家老实待着。

蒋昭野郁闷死了,拎了几瓶酒去蒋明诚屋里找他四哥喝酒。

烦恼最适合下酒,很快蒋昭野就醉了,什么心事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了蒋明诚。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当初是谁宁愿跟全世界作对,也誓死不娶她。现在后悔了?”

蒋昭野闷着头,瓮声瓮气地说:“谁后悔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以前还在我面前哭……”叽里咕噜半晌,不小心说出心声。“我哪儿比三爷爷差?她跟我取消婚约改嫁三爷爷,还让我叫她奶奶,我他妈不要面子吗?”

“你真喜欢她?”

蒋昭野一下炸了:“谁喜欢她!我才不喜欢她!”

露台有风,他醉眼昏花,没看见蒋明诚脸上的深情。

蒋明诚拍了下他的头,状似安慰。

“戏还没唱完。别灰心,你还有机会。”-

傍晚,宁思音正跟二奶奶喝茶,从玻璃瞧见蒋伯尧跟蒋曜征站在院子里。隔得远,听不见两人聊的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蒋伯尧脸色不甚好看,最后拂袖走了。

宁思音正瞧热闹,旁边二奶奶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大哥想提曜征上去,去年就提过,被你二哥拦着没成。现在你二哥出事,他就又动了心思。”

她主动聊起,宁思音不介意多问两句,她也好奇。

“为什么?”

“郑家在燕城背景深厚,这些年私底下可是帮了他不少。他想借郑家的势,郑家想扶持自己的女婿,可不一拍即合。”

蒋曜征有个强大的岳家,听说近几年呼声很高,逐渐有与蒋伯尧分庭抗礼之势。但蒋伯尧毕竟是大房长子,名正言顺,几乎是所有人默认的继承人。虽然之前在撮合她跟蒋昭野的事情上,手段不太入流,但确实是个手腕厉害的生意人,论能力,够格接蒋乾州的班。

蒋乾州要想越过他提拔外孙,他肯定不肯。

“曜征看起来不像是争权夺利的人。”

据宁思音所知,蒋曜征是家里的老大,小的时候蒋伯尧很疼他,舅甥之间有很深的感情。蒋曜征平日看起来对这个舅舅也很敬重。

二奶奶意味不明地轻哼:“你来蒋家这么久,还没看明白吗,人不会把野心写在脸上。曜征背后有他妈,还有郑家支持,你以为明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

宁思音挑眉。

只能说,豪门望族争起家产来,亲父子也未必信得过。

他们家人丁少,反倒避免了这种六亲反目的窝里斗。

蒋家家主之位虽说已经是蒋乾州囊中之物,但老爷子毕竟还活着。按理说,蒋伯尧跟蒋曜征就算要争,也不急于这一时。别说蒋乾州距离继位,到底还差最后一步,就算真继位了,他年过七旬却未听说身体有什么大毛病,按照蒋家这个长寿基因,能像老爷子一样再活二十年也未必。

但不晓得为什么,两人之间好似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蒋曜征迫不及待拉拢人心的消息,连宁思音都有所耳闻。

那天中午吃饭时,汤总监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一坐下便问宁思音:“蒋家出事了。”

宁思音跟严秉坚同时抬头。

“什么事?”

经历过严智谋财、二爷被捕,现在发生什么事,宁思音都不觉得离奇。

她第一个想到蒋措,那个懒乌龟还在家休养,家里要是出什么事,他……

“你大哥……诶不对,大侄子……大孙子,蒋曜征。”汤总监很有当众八卦的自觉,声音压到鬼鬼祟祟的低,“听说牵扯到了一桩人命案子。”

宁思音心都提起一半,闻言啪地一下落回去,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白眼,“这么会赚噱头,你怎么不去公关部上班。标题党。我还以为谁上我们家里放火了。”

她自己都没发觉,如今用“我们家”来指代蒋家十分自如。

严秉坚看了她一眼。

“那谁敢,上蒋家放火,不得满门抄斩啊。”汤总监说,“蒋曜征的太太是叫郑庭庭吧,听说前年出了一场车祸,撞死了一个孕妇,但你们蒋家只手遮天,把这件事给盖住了,人家丈夫四处求告无门,还被蒋曜征带人打废了一条胳膊。人家在网上控诉求助还被删帖,压热度,现在网友非常愤慨,看样子是激起民怨了。”

前年?

那时宁思音还未回国,没听说过。

事件八成存在,细节却未必没有经过添油加醋。别的不说,蒋曜征带人打废人一条胳膊?——换成蒋昭野也许更可信一点。

不过现在流行网络办案,许多正义在现实中得不到伸张,经由网络发酵、在广大民意督促下,就有机会得到有关部门重视,求得说法。

如果真如汤总监所说,激起了民怨,一味掩盖只会适得其反。

民众对资本、对强权有天然的同仇敌忾,碰上这种事很容易被煽动情绪,不管最后真相如何,蒋曜征这次确实摊上麻烦了。

只顾着八卦,汤总监饭没吃上两口,中途又被人叫走,一脸痛心地说:“我的小排啊……严总你替我吃了吧。”

严秉坚对他的小排并不感兴趣,倒是不时看一眼宁思音,酝酿措辞。

宁思音心不在焉琢磨蒋曜征的事情,没察觉。

吃好离开餐厅,严秉坚走在她身后,等几位员工说说笑笑拐过弯下楼,四周没人,才出声叫住她。

宁思音回头:“嗯?”

空中走廊相隔不远便是景观树,繁茂枝叶遥遥伸过来,从她头上投射下一片凉荫。

严秉坚站在三步之外,停了停,说:“如果你结婚只是为了顺从宁老的意愿,现在你自由了,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

思绪一顿,宁思音响起那天蒋明诚的话。

——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她总是过着过着就把这一茬忘记。

最初不是把结婚当做缓兵之计,打算时机到了就踹掉蒋措的吗。之前他为自己受伤,不合适提,现在他伤好了,是不是……该和他提一提离婚的事了?

严秉坚似乎还想多说两句,又作罢,沉默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宁思音独自站在走廊,握住扶手,想思考,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一会儿闪过那天在蒋家大厅,她从人堆里点了蒋措,他抬起眼的样子。

一会儿想起车祸混乱的现场,他狼狈但坚定地走来……

再一会儿,是不知哪个温暖寂静的夜里,她睡意昏沉,靠在蒋措胸膛。他的神经衰弱好像慢慢好了一些,但依然每次都比她更晚入睡,宁思音半睡半醒间有时会感觉到他在碰她的头发。

还有铁蛋和旺仔……铁蛋现在也会站在她的肩上,宁思音一抬手臂它会蹦上来;旺仔一岁了,个头越长越大,还当自己是个小宝宝,喜欢团在蒋措腿上睡觉。

王秘书跑过来找她,喊她该开会了,宁思音才回过神来。

王秘书奇怪地瞅着她:“宁董,你在笑什么呀?”

“啊?”宁思音摸摸脸,她笑了吗?“没有啊。”-

揣着这件心事下班回家,蒋措不在,不知做什么去了。

宁思音自个练了一会儿琴,天色渐黑,蒋措还是不见影子。佣人叫她吃饭,她说等蒋措回来一起吃。

佣人说:“三爷下午钓鱼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话没说完便见宁思音豁地一下站起来。

“坏了!”

她放下小提琴急匆匆跑下楼。

她跟蒋措约好了今天去清风湖一起钓鱼来着,中午被汤总监跟严秉坚那么一打岔,她全给忘了。

从最后一个台阶跳下去,刚好瞧见蒋措从大门进来。背后是深如水的幽静夜色。

两人目光相碰,他平淡地移开。

“你等我到现在吗?”宁思音心虚地走上前,“我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蒋措说。

“你吃饭了吗?”宁思音眨了眨眼睛,“我没吃饭,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吃过了。”蒋措径直上楼。

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是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生气的迹象。他脾气好,宁思音一贯是知道的。

可她莫名觉得蒋措在生气,都不理她。

宁思音哪里还记得离不离婚的问题,随便填了几口饭,赶快回去哄老公。

蒋措在客厅看书,宁思音坐过去,蒋措的眼神安安稳稳落在书上,自始至终没看她。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宁思音哼了哼:“你生气了。”

既然她不信,蒋措也不再多辩解。

宁思音在他旁边坐了一阵,见他依然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断定他就是生气了。

她起身走了。

蒋措抬眸,扫了一眼便收回,继续看书。

过了阵,耳边传来小提琴弓与弦摩擦发出的声响。

羊肠弦音色优美,此刻却被拉出一种近似人声的音,三声,起伏升降。

听起来很像是:“对、不、起~”

宁思音拉完,瞅瞅蒋措没什么反应,以为他没听出来,重新拉了一遍。

蒋措还是没反应。

她又拉。

“……”

一直摆着专注看书姿势的蒋措终于忍无可忍捏了捏眉心。

“这就是你学了两个月的成果?”

终于听出来了。

宁思音默认这句话代表和好,愉快地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我还是学了一首曲子的。我拉给你听。”

两个月的学习成果感人,磕磕绊绊才将一小段拉完,明快活泼的霍拉舞曲生生被她重新创作出一种凄苦悲切之感。

宁思音拉完没问蒋措自己拉得怎么样,做人呢,不要自取其辱。

她若无其事地收了琴,刚要走人,站在她头顶听完整首曲子的铁蛋不知误会了什么,蹦到她肩膀上吆喝:“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

宁思音好险才忍住没一琴拍死它。

她一把捏住鹦鹉的嘴。

“闭嘴。我拉的是舞曲,不是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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