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苦难

没有干净的食物和饮水，也没有任何护卫、仆人，还要忍船舱内闷热压抑的环境，以及时不时从身边爬过的老鼠与蟑螂……

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趟旅程后，全身上下散发着酸臭味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终于成功抵达了维斯特洛最大的港口城市——旧镇。

她此刻非但看不出有一丁点公主或是女王的架势，而且连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美丽容貌也被各种各样的污垢所掩盖，只剩下一副衣衫褴褛营养不良的乞丐形象，不少人路过的时候甚至会捂住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不过早已丹妮莉丝完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径直来到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参天塔入口前。

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说点什么，守卫在门口的士兵便立刻呵斥道：“哪里来的乞丐！滚远点！这里可不是你应该靠近的地方！”

“等等！我有要紧事求见梅森大人！”丹妮莉丝试图避开卫兵，同时大声的解释。

尽管张诚借助莫罗娅·海塔尔名义统治旧镇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还是从南来北往的商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眼下就住在这座高塔之内。

但遗憾的是，由于蓬头垢面的形象，再加上身上散发出来刺鼻的酸臭味，她实在缺乏说服力，直接被粗暴的推倒在地。

“求见大人？就凭你？”卫兵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你根本不明白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我得见到他！立刻马上！”丹妮莉丝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膝盖上撞出的淤青，继续尝试着想要闯进去。

“该死！”

卫兵低声咒骂了一句，刚要抡起拳头把这个“神经错乱”的女乞丐打晕拖走时，天空中猛的刮起一阵强风，紧跟着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了下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一只全身上下泛着紫罗兰色光芒的庞然大物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空地上。

“库……库洛·克尔巴！”另外一名卫兵浑身颤抖的念出了巨龙的名字。

虽然到目前为止，张诚的龙完全没有攻击过任何无辜的人和家畜，可凡是亲眼见过铁群岛舰队是如何被摧毁的人，都会清楚的认识到它有多么可怕。

“吼！！！”

库洛·克尔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没有理会瑟瑟发抖的卫兵，反倒是低下头轻轻嗅了嗅丹妮莉丝，然后慢慢匍匐下来。

身为“龙之母”，丹妮莉丝瞬间读懂了它释放出来的信号，毫不犹豫跳上龙背，死死抓住一根坚硬的背刺。

下一秒……

巨龙猛地腾空而起，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直接飞进了参天塔顶层专门为它开辟的巢穴。

正躲在房间内研究森林之子构造的张诚，压根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龙妈”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更不知道遥远的大海对面，一个具有相当威胁的敌人崛起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揭开被开肠破肚实验题的腹腔，兴奋不已的喃喃自语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没有肌肉组织、没有血管、更没有骨骼和内脏，有的仅仅是无数极具韧性的藤蔓组织，像这样的身体结构，究竟是如何产生智慧，又如何进行思考呢？它们的大脑在什么地方？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又是如何运作的？”

很显然，已经被魔法力量催眠麻醉的枯木已经没办法给出答案了。

尽管张诚发自内心渴望给自己的实验题做一个全方位立体式的解剖，以便能更加深入了解森林之子这个物种。

不过理智却不断提醒他，在找到下一个活着的森林之子前，枯叶绝不能死，否则那些生涩难懂的魔法知识便会随之埋葬。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切下一根手指或者脚趾，来测试森林之子是否像植物一样拥有再生能力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砰！

“谁？”张诚皱起眉头下意识问了一句。

“大人，是我，德里。”城堡总管的声音从门缝传了进来。

由于领地的统治中心从亮水城暂时转移到了旧镇，所以他也不得不跟过来，负责招募组建官僚系统，确保城内的基本秩序。

“哦？城内出了什么事吗？”张诚眉头皱得更紧了。

根据德里谨慎的性格，遇到普通麻烦绝不会轻易打搅，他既然来了，自然是遭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不，大人，市场和港口一切运转良好。我来是有位特殊的客人说要马上见您。另外，她是骑着您的龙从塔顶进来的。”德里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暗示道。

“骑着库洛·克尔巴？”张诚脸上露出了惊讶不已的表情，但似乎很快联想到了什么。“她？你指的该不会是一位留着银金色长发和紫色双眸的美丽女人吧？”

“是的，大人，我已经安排她去浴室洗澡了。介于她的敏感身份，我认为您最好小心点。”

“好的，我知道了。正好，我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些日子，顺便也去洗个澡吧，看看这位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血脉突然造访有什么目的。”说罢，张诚掏出一瓶治疗药水倒在森林之子的腹部，然后关进房门，跟随德里朝浴室方向走去。

大概七八分钟左右，只围着一条围巾的他，大大方方闯入烟雾缭绕的浴室，面带微笑的问候道：“下午好，尊敬的女王陛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跟我一起洗个澡，对吧？”

“当然！”全身上下浸泡在热水中的丹妮莉丝微微点了下头。

她不是白痴，明白自己的身份在七大王国有多么敏感，浴室谈话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即使被探子发现也可以用风流韵事掩盖掉。

更何况她早已不是什么羞涩少女，而是一个嫁给过马王的卡丽熙。

比起一言不合就杀人强奸的野蛮多斯拉克人，眼前的年轻男人根本算不上有侵略性，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欲望。

“非常感谢！”

得到许可后，张诚也跟着将身体浸泡进微烫的热水中，开始饶有兴致的观察对方。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便察觉到丹妮莉丝略显暗淡枯萎的头发，以及眼睛里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疲惫、悲伤……